芝加哥制度经济研究中心方绍伟：辛亥革命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了？ [复制链接]

大芝加哥地区华侨华人

(大芝加哥地区华侨华人联合会编辑)

辛亥革命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了？

芝加哥制度经济研究中心方绍伟

长期以来，人们一直对辛亥革命有一个矛盾的认识，认为：辛亥革命是中国历史上一次伟大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其目的是推翻清朝的专制统治，挽救民族危亡，争取国家的独立、民主和富强。但革命的目标并没有完美实现。辛亥革命虽然学习西方国家，在亚洲建立了先进的共和体制，但这一革命果实很快经袁世凯称帝、张勋复辟、封建军阀割据等波折而落空。在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进一步相互勾结下，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状况并未从根本上得到改变。所以，辛亥革命既是成功又是失败的革命。

辛亥革命真的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吗？其革命目标真的没有完美实现吗？辛亥革命真的既成功又失败了吗？本文认为这个传统观点是一个错误认识。

第一，辛亥革命的主体不是资产阶级，辛亥革命不是一场资产阶级革命。一百年前的辛亥革命是一场所有阶层的中国人都卷入进去的革命，资产阶级也参与进去了，但当时中国的资产阶级人数很少，这是一场由政治精英主导的全民革命，根本就不是一场以资产阶级为主体的资产阶级革命。不能为了说辛亥革命是一场民主革命，就硬要认为辛亥革命是一场资产阶级革命；不能因为有民主革命与资产阶级相联系的“传统理论”，就硬要认为辛亥革命是一场资产阶级革命。民主革命不是资产阶级的专利。

第二，民主共和不是辛亥革命的最根本目的，辛亥革命不是一场民主革命。辛亥革命有多重目的，不能以其中一个目的概括革命的性质，应该以其最终要的目的来确定它的性质，辛亥革命的最重要目的是推翻满清的专制统治，民主不是辛亥革命的最重要目的。在目标上，辛亥革命是政权革命、民族革命以及民主革命“三位一体”的统一。但确定一场革命的性质，不能只看革命的目标，更不能只看革命中的一个目标，还应该看革命的结果和背景。而且，我们也不能排除各种野心家为了个人权位动机而参与革命和误导革命。革命主体和革命目的的复杂性，决定了我们不能由革命的一个目的去确定革命的性质。

第三，既然辛亥革命的最重要目的是推翻满清的专制统治，辛亥革命就只是一场政权革命。虽然辛亥革命在目标上是政权革命、民族革命以及民主革命“三位一体”，但作为民族革命，辛亥革命没有完成民族振兴的任务；作为民主革命，辛亥革命也没有完成民主巩固的任务。而作为一场政权革命，政权变革从目标到结果都完全实现了。

第四，辛亥革命却不是一般的政权革命。中国历史上“朝代革命”之后的所有“政治惯性”都在辛亥之后再现，以至于辛亥革命变得几乎就像是一场朝代革命；革命之后，帝制确实已经不得人心，可袁世凯和张勋都闹过，而且专制和家族继承的旧戏也被后来的蒋介石演过。所以，逝去的也只是“帝制”之名，“袁家王朝”和“蒋家王朝”照样你唱罢来我登场。

但是，辛亥革命确实使中国发生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政治意识形态变迁”，即从“君主专制”到“民主共和”的“政治意识形态变迁”，中国也从此被彻底卷入了全球化的世界历史进程。正因为这样，中国传统的“王朝政治”至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了。尽管药可能没有换，但汤至少已经换了。所以辛亥革命已经不是一场传统的王朝革命，“政治意识形态变迁”使旧的王朝革命变成新的政权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