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学生留美潮热，中介吸金不择手段
中国的学生的赴美留学热潮持续不断，催生并滋养了留学中介这一行当，其中不乏欺骗和陷阱。5月23日（彭博资讯）——Leon林是怀着欣喜若狂的心情离开位于中国南方的家前往康涅狄格大学（UConn）求学的。他的父母为此向国内中介支 付了5,000美元的手续费。中介说，该大学位于Storrs的旗舰校区享有盛誉，有25,000名学生，并且前往波士顿和纽约很方便。将来，林就能带着 美国的学位和就业优势回国。林万万没有想到，支付了每年47,000美元的费用，他会住进几乎空空如也的乡村旅馆，要到5英里外 UConn的分校区上课，该校区仅有两栋建筑和250名学生。他和同在Torrington校区惟一的同胞李日荣（音）共居一室，共用一台微波炉。李像他 一样，也是个梦想破灭的一年级新生。
“我不知道还有个分校区，”20岁的林说，“我知道Storrs有许多国际生。我说：‘Torrington校区是什么鬼地方？’”
自 2006年以来，到美国读本科的中国学生人数增长了四倍，林和李的遭遇反映了这一蓬勃发展的行业的极端情况。为了迎合中国家庭迫切希望孩子获得声誉较好的 美国学位的心理，有400多个中介机构获得了中国政府的许可，另有许多在无照经营。他们帮助填表、捉刀论文、申请签证，并为此收费几千美金。
美国关系这些中介还常常歪曲或是隐瞒自己在美国的关系。不仅是留学家庭要向他们支付费用（这些家庭甚至把孩子获得的部分奖学金分给中介），越来越多想从蜂拥而至的中国学生身上获利的美国大学和小型机构也付给他们报酬。
为了能在刚刚富裕起来的中国身上掘金，纽约州立大学、新奥尔良的杜兰大学以及其他数十所学校开始为每一名注册生向中介支付佣金——这种激励手段在美国国内招生时是被禁止的。
结果是一部分中国学生最终支付了至少两倍于美国学生的费用，所上的学校却并非物有所值。
“我 们非常反对商业招生中介。” 美国国务院学术项目的助理副秘书长Alina Romanowski说。该项目在海外通过下属的美国教育咨询中心（EducationUSA ）提供免费的高校信息。“我们想确保人们不必（为高校信息）付款”，她说，“我们提供信息，它们就在那里，随手可得。”
骑马泛舟在林和李的案例中，他们的中介同一个由前财政部调查员转行的房地产开发商合作，此人旨在招收中国学生上类似Torrington这样自身缺乏住宿条件的校区，把他们变为租房客。中国的中介机构里至少有一家，连同该地产商向学生声称与UConn有关系——该关系纯属虚构。
该 地产商名叫Timothy Martin，来自康涅狄格州的Granby。他还向这些年轻人许诺有飞行训练、马术课、漂流、以及其他的娱乐项目，实则都是空头支票。林和李每人每年向 他支付22,200美元作为在旅馆的食宿费用——比住在斯托斯的宿舍高差不多9,000美元，还不包括每人支付的约25,000美元州外学费（相当于州内 的三倍。）
真相Martin声称他的公司为林和李的花费提供了相应的价值。
他说：“我们并不是在中国把RC可乐当可口可乐卖，我们卖的是可口可乐。”
迄今为止，林和李在美国的经历只能用孤独和挫折来形容。Torrington没有其他外国学生，也缺乏英语方面的帮助。Torrington 的学生事务协调员Christine Mosman 说：“这里对他们而言就是沙漠，真让人难过。”
据 总部位于纽约的非盈利机构国际教育协会（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Education）的数据，在
2009-2010学年，中国已经超过了韩国，成为美国大学国际本科生的第一来源国，总数接近40,000人。中国的独生 子女政策和日益增长的财富意味着中产家庭能够负担远远高于本国大学学费的美国学费。
指导匮乏据Zinch中国（一个帮助中国留学生寻找院校和奖学金的在线社交网站）2010年5月份的报告，这些留学生中80%选择了中介机构。由于中国的大学是通过入学考试招生，那里的高中几乎没有指导顾问，因此，对于那些想出国的学生，中介机构填补了这项空白。
对许多中国学生来说，这种方式效果颇佳。中介衡量申请人的学习成绩和个人爱好，并向他们推荐合适的美国院校。
据彭博新闻社披露的一个合同显示，中国最大的中介机构之一——总部位于广州的启德教育集团（EIC Group）——根据院校排名向每位申请人收费4,000到6,000美元，提供最多6次申请，每增加一个另收150至300美元。
学生还必须向EIC支付获得的任何奖学金或经济援助的10%。EIC位于北京的美国部工作人员Albert李说：“这有什么不对吗？这是对我们作者、顾问的奖赏，是一种鼓励。”
奖学金分成在旧金山州立大学国际教育助理副校长Yenbo Wu看来，中介从为学生提供的经济援助中牟利是“严重的错误”。“那些钱不该收，那是给学生的。”
EIC得到了美国国际招生协会（AIRC）的认证，后者是马里兰州贝塞斯塔的一家非盈利性组织，帮助大学审查中介机构。该协会成立于2008年，拥有129个大学成员，对中介从法律、经济或道德问题进行审查。
中介有权从学生获得的奖学金中分一杯羹，该协会的执行董事John Deupree说。“当你去餐馆就餐，就算有优惠券也应该基于消费总额支付小费，因为服务生的工作量是一样的。”
19岁的Audrey李是一名北京高中生，想学艺术和建筑专业。她同意付给中介3,000多美元，以及任何可能获经济援助的10%。
“那是明抢”当李被纽约州日内瓦市的霍巴特和威廉姆史密斯学院录取后，中介错过了1月1号的申请截止日期，丧失了20,000美元的优秀学生奖学金。她请求学院又给了她一次机会，并获得了奖学金，还有额外15,000美元的资助。鉴于过失，中介放弃了3,500美元的分成，李说。
“中介完全没有理由从学生的奖学金里抽取分成，不管比例是多少，那些钱本应是仅向学生提供的。”她说，“有些中介甚至提成15%——那是明抢！”
美国高校被禁止为了招收具备联邦政府财政资助资格的新生而支付奖金，对于招收国际学生则没有这种禁令，因为他们没有资格获得联邦资助和贷款。
EIC 的客户包括费城的德雷塞尔大学和圣地亚哥州立大学。女发言人Gina Jacobs说，圣地亚哥州立大学继续教育学院的美国语言学院对于招收到一项英语语言课程的学生，每学期向中介支付学费金额的15%（299.25 至897美元），包括本学期的五名。她还说，该学院不提供奖学金。
每天8美元中 国留学中介提供的部分服务，有悖于美国大学招生的道德标准。据Zinch中国报道，中国学生的推荐信大约90%是伪造的，论文70%不是申请人自己写的。 “中国的许多中介卷宗里满是‘成功的’论文，每年只稍稍改动。还有一些中介雇佣最近回国的学生写论文。” Zinch中国的主席Tom Melcher写道。
一个曾经受雇于东部一家中介的枪手说，她在2009至2010年间以每天8美元的报酬为20位美国高校申请人代写论文，这些人都被录取了。她不愿透露自己的姓名。
在电话采访中这名23岁的枪手说，这些申请人多数想要主修金融或会计，因此她就写他们如何被著名美国商业人士（如比尔•盖茨）的自传所激励。至于推荐信，上面的签名老师本人并不知晓；诸如学生会主席等课外实践的材料则是编造的。
‘为成功解囊’美国高校纷纷通过中介在中国招生，这样做让他们增加了国际收入，同时避免了自派招生人员的前期费用。
纽约州立大学(SUNY)为了让国际生的入学人数从18,000人提高到32,000人，接受了许多留学中介的报价，其中包括中国的5家，SUNY将向他们支付每位学生第一年学费的10%作为报酬。该校国际生的学费是13,380美元，比州内学生的高2.5倍还多。
主管全球事务的副校长Mitch Leventhal说，由于SUNY“没有很多流动资金用于招生”，“为成功而解囊”就可以理解了。他说，SUNY会确保申请人知晓其留学中介从学校获得酬劳。
杜兰和罗格斯留 学中介IDP教育由38所澳大利亚大学和在线招聘公司SEEK共同拥有。自从它2009年开始为美国大学招收国际生以来，已经签约至少80所美国高校。包 括杜兰大学、罗格斯新伯朗士威校区、新泽西州大学和位于弗罗里达德通纳海滩的安柏瑞德航空航天大学为每位注册生向IDP支付2,500美元。
彭 博新闻社展示的合同显示，在中国，IDP向一些学生收费3,000美元（社区大学）至7,000美元（排名前30的大学），而且对于学生获得的任何经济援 助或奖学金都要抽取10%。IDP并未获得在中国运营的许可，它同当地的中介机构合作。IDP发言人Matthew Ulmer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学生们实际上必须同中介签署合同。”他还说，改进在中国的运营是IDP的优先任务。
打地鼠游戏中介机构的在华行为引起了美国国务院和另一些部门的警惕。国务院下属的EducationUSA在2009年发现，它的一些合作伙伴充当留学中介，或是从中介或美国院校那里收取佣金，于是终止了同中国机构在高校咨询方面的合作。
根据一项2009年8月的政策，中介“有可能引导学生选择并不适合他们的学校。”
EducationUSA中国地区的教育指导协调员Lauryne Massinga说，只要向一家中介发出停止使用EducationUSA标识的警告，马上就有另一家开始盗用。她说：“就像是打地鼠游戏。”
位 于弗吉尼亚州阿灵顿的全国高校招生咨询协会（NACAC）是一家服务于专业招生人员的非盈利性机构，其执行董事Joyce Smith说该协会上周发布了一项声明，认为不管在国内还是国外，为了增加招生人数而向中介机构付费都是不合适的。 “有些学校把中介当成了一条捷径。”
建立联系总 部位于巴尔的摩的咨询公司Art & Science Group去年协助成立了CAN-USA联盟，公司总裁Richard Hesel说，该联盟旨在避开中介同中国的高中直接建立联系，已经有包括维克森林大学和马里兰大学在内的15所院校加盟。联盟代表访问了广东省的高中，组 织了学生申请研讨会，并向家长和高中免费提供入学咨询。
UConn的国际生人数在5年间从25人增加到了128人，该校也向中国派出了招生人员。招生计划和管理副总裁Lee Melvin说：“中介不能代表你们打电话、写论文。我们要亲自建设自身的国际生渠道。”
不过那并没能保护林和李。他们被中国的中介和Martin骗到了一个小旅馆和一个为通勤人员设立的分校区，而Martin曾经做过联邦探员。
‘聪明人’49岁的Martin在康涅狄格州温莎洛克斯的一家Friendly’s餐厅接受采访时，讲述了那天早上车子如何出了故障，当时他正带着四名中国高中生中的两名在赶过去的路上。那四名学生租住在他位于格兰比的家里准备一个标准化考试。
Martin出生于纽约州怀特普莱斯市,在布朗士区的曼哈顿学院上的大学，又在海岸警卫队服役三年，随后成为了一名调查洗钱的财政部探员。
他于1995年离开了政府机构。照他的说法，对他如何负担位于康涅狄格州威斯波特市长岛海峡的住房的疑问让他“不胜其烦”。他说自己做兼职建筑商的收入支付了房屋费用，“我是干干净净地离开的。”
Martin以前在财政部的同事Richard Klugman说他“是个非传统意义上的聪明人”。
Martin开始从事房地产事业，包括将Torrington的一所摇摇欲坠的房子整修成一个旅馆。过去三年中，随着全国房地产价格暴跌，他的两处房产丧失了抵押品赎回权。
没有了房子，他在2010年初成立了美国国际学生中心（AISC）。他的合伙人是一个中国人，负责在当地以佣金雇佣留学中介，其中就包括把林和李送到Torrington的那一家。
该合伙人要求不要透露他的姓名，并称自己同中国的中介“有广泛的联系。”
‘算是耍了他们’AISC 一开始是向康涅狄格的高中输送中国学生，它将14名国际生送进了伍德斯托克学院（Woodstock）——当地的一所公立免费高中。Woodstock的 校长Kim Caron说，外国学生要支付11,201美元的区外生学费，如需英语培训，还要再付4,000美元。Martin说，AISC安排学生住在当地家庭或为 其租房，收取月25,000美元的食宿费用。
AISC的网站将Woodstock宣传成“原耶鲁预备学校”。Martin说这一宣传基于维基百科的一条说明，即Woodstock在1956年以前同耶鲁有非正式的联系。
“中国人只需要听到这个就够了，”Martin说，“可以说我对他们耍了个花招。他们去上的是公立中学，但他们对此很满意。”
招生人数下降Caron于本月要求Martin撤销“耶鲁预备”字样的描述。他说：“那不准确。我们从没有被当成耶鲁大学预备学校。”
耶鲁大学的首席档案研究员Judith Ann Schiff说，耶鲁的档案里没有与Woodstock有关的记录。她还说，耶鲁的两段主要历史不曾提到过该中学，而且1910年由活跃的预备高中组成的17个俱乐部名单上也没有Woodstock高中。
据负责人David Cressy介绍，康涅狄格州温斯特德的Gilbert学校正在同Martin讨论引入20名国际生。他说：“入学率一直在下降。如果不想为砍掉哪些项目作难，就要寻求其他的收入来源。”
当Martin 的合伙人告诉他，还有一些中国家长想把孩子送进美国的大学，他想到了招收中国学生上UConn的Torrington校区，并让他们住进 Litchfield附近的Tollgate Hill旅馆。Martin曾经向旅馆所有人，也是他的老朋友John Pecora讨论过租赁事宜——Tollgate Hill是美国最古老的50家旅馆之一。
住宿‘升级’Martin说他不担心Torrington校区对外国学生来说缺乏资源。“中国人只关心排名。”他说他收取的住宿费比校方高是因为旅店“比在Storrs校区的条件好”。
根 据彭博新闻社披露的电子邮件，Martin在去年6月23日向UConn Torrington校区的两名工作人员提出了他的想法，并请求授权使用有大学抬头的信纸以招募学生。Torrington的经办人将他的请求转达给了负 责招生计划的副校长Melvin，据他们说，Melvin不到一个月就拒绝了。
尽管如此，Martin的合伙人还是开始联系中国的中介 机构，并向其中的一家报价每生1000美元。Martin的公司还做出是UConn附属机构的姿态。一个代理人向UConn写信以图证实AISC代表该 校，并附上一封来自AISC的信函。这封信盖着UConn大学的章，同时声称“通过AISC申请Torrington校区的学生将得到特殊考虑。”
54个学分Martin 说：“我夸大了业务范围。”他补充说当时自己认为同UConn达成了协议。
Martin的公司发送的信函还保证Torrington校区的学生可以在一年以后转入Storrs校区。Torrington的招生顾问Dana Forchette说，大多数学生需要54个学分，或相当于两年的学习才能转学。
Melvin向Martin发出了警告。他在8月16日的一封信中写道：“我们一再表明，UConn大学没有就任何特别安排或合作关系同AISC达成过协议，也没有同意给予来自你方的申请人特殊照顾。”他还写道，“应立即停止”使用UConn的章。
Martin在8月30日答复了一封电子邮件，对“任何已经产生的误用”表示歉意。他说他正在要求公司代表从往来信函上去掉UConn的徽标。
高校会展来自彭博新闻社的一份合同显示，在Martin的道歉信三个多月后，林收到了向AISC支付22,200美元旅店食宿费的账单。该账单日期是12月16日，上面有UConn大学的章，抬头是“康涅狄格大学本科招生办公室”。
在Martin看来，这种错误的表述不是他的过错，因为是中国中介给学生开出的账单，又把钱支付给了他的公司。
北京四达留学服务有限公司——林的室友李的中介——在3月召开的中国国际教育巡回展上捏造了同UConn的关系。
该会展是中国最大的留学会展之一。当时，中国国际贸易促进会下属的国有企业北京四达设立了一座UConn的展位，并向众多中国学生分发名片。名片上有UConn的橡叶徽标、网址和该大学“中国联络处招生主任”字样。
误会在中国学生搜寻留学高校的“你好网”上，北京四达将自己的电话号码标注为“UConn北京办事处电话”。
负责美国市场推广的杨景峰（音）在电话采访中说，北京四达没有以UConn官方代表的身份自居。他说：“这是误会。”杨在展会上的名片头衔是“招生主任”。
Martin说直到展会以后他才得知北京四达自称UConn中国办事处。尽管他不赞成采取这种手段，但他说“我想UConn在中国不拥有其徽标的所有权，我认为北京四达没有违法。”
尽管UConn的负责人没有认可AISC，但他们告诉Martin欢迎他招募学生。元月份开始的新学期有3人在Torrington注册，其中一名女生拒绝前往，并抗议说自己被误导了。大学帮她在Storrs校区安排了住宿。
旅馆生活这样就剩下林和李住进了Tollgate最新的房屋——一幢1992年的殖民地风格建筑。他们的房间成了大学生活的孤岛，到处是衣服和剩饭。他们有时在下面的舞厅学习。
在门厅接受采访时，他们说自己来自中产家庭。林的父亲是公务员，李的父亲是商人。
林直到收到学生签证时才知道自己要上的是Torrington校区。当他向中介——中广国际教育说自己想转到Storrs去时，他们让他给Martin在AISC的合伙人发邮件。“我以为AISC是UConn的一个机构，”林说。
中广国际教育的美国项目主任路源（音）说，他认为UConn-Torrington在和Martin的合伙人合作，“这种情况在美国的高校中相当普遍。”
主校区路承认林和那个女生（同样是选择中广国际教育做为中介，并拒绝上Torrington校区）“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个校区。按照我们的想法，希望他们申请主校区。” 路说，中广国际教育同Martin合伙人的协议“正在协商”，“学生的反馈不是很好，因此我们不打算合作了。”
18岁的李来自北京，向北京四达支付了2,300美元。虽然四达确实告诉过李他要从Torrington校区开始学业，但又说一年以后可以转到Storrs。李说：“我不知道还需要54个学分。”
李说，AISC一则吹嘘Tollgate旅店和Torrington校区的幻灯片促使他注册。那上面列举了众多机会，如滑雪、滑板滑雪、飞行训练、骑马和飞蝇钓鱼训练、漂流、赛艇和长曲棍球。
当被问到Martin是否提供了上述消遣时，李回答：“从来没有。”
‘复制粘贴’Martin说，是林和李没有利用提供的机会。骑马？“他们没兴趣。”飞蝇钓鱼？“还没有，或许我会带他们去。”至于赛艇和长曲棍球，他说：“那搞错了，是从高中网站上复制粘贴过来的。”
林和李的学习经历有时令人失望，对他们和Torrington的工作人员都是如此。学生事务协调员Mosman 说：“在专业方向选择上同他们沟通非常困难，我完全被惊呆了。”
为了帮助他们顺利过渡，Mosman给这两个金融专业的学生报了完全相同的课程，包括数学、经济学和亚洲史，她以为那对他们而言是小事一桩。可是，历史老师要求口头参与，而他们二人“课堂上不开口”，她说：“老师过来问我：‘我该怎么办？’”
林说他的成绩“一般般”，他逃过一次课。不过李的平均成绩是“A”，他说他不得不花费许多时间提高写作和口语。他们都依赖电脑翻译程序。
枯燥的生活他们开一辆已经跑了17万公里的黑色尼桑车往返校园，车是租Martin的。他们说，由于旅店的餐厅要到美国阵亡将士纪念日后才营业，他们通常在附近的中餐馆吃晚饭。他们感谢Mosman的帮助，并送给她一份礼物：干香菇。
李说生活很“枯燥”。“学校、餐厅、这里。我们有一些美国朋友，不是很多。”
“大概两到三个。”林说。
两个人都寻求家长的指导。林说：“我父母很生气。”李说父母告诉他“去适应”。
Martin于5月9号要回了汽车，并告诉他们夏天使用时需要每周支付500美元。林说：“商人也是人，为什么（他）对我不能有点人情味？” Martin说费用包括了额外驾驶员的保险费用。
‘相信’？
4月7号，Melvin指示UConn招生办公室将Martin招收的学生的申请退回去。Martin已经为下学期招收了15名学生，他在一封电子邮件里是这样回复该校的负责人的：“这个傻瓜枪毙了一个能为UConn带来国外的上百万美元的项目。”
对于彭博索取文件的请求，该校的公共信息专家Elizabeth Vitullo在电子邮件中答复，FBI“正在调查此事。”FBI则拒绝评论。
UConn正在设法帮林和李摆脱困境。林有望在9月份，李则是1月份转入Storrs校区。 Mosman说，李本来希望继续呆在Torrington以指导明年来自中国的新生。当Melvin告诉他UConn的Torrington校区将不再招收中国学生时，他很难过。
李告诉Mosman：“‘我很伤心，我让别的中国学生失去了机会。’”她说，“那真让我心碎。”
当李被问到别的中国学生能从他的经历中吸取什么教训时，他找了个本子写道：“相信（believe）”。然后又将中间三个字母圈起来：“谎言(lie)”。
——本文得到北京的Henry Sanderson 的协助。编辑：John Blanton, Lisa Wolfson
联系本文作者：Daniel Golden，波士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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